片袖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为何,他觉得浑身伤痕污秽的自己,此刻狼狈极了。
——尤其是在永宁公主面前。
她太耀眼,像悬挂在夜空中散发清辉的月,衬得他如尘埃,只该待在最深的黑暗里。
楚意将药箱放到桌上,转过身去。
她要走了。
萧晏垂下眸,心想,她今夜其实无需来这里,更不需给他送药,就算她想知道徐骧的情况,没有自己告知,以她的身份手段,也能查到很多东西。
快些走吧,这座楼阁冷清荒凉,不属于她。
鹿皮锦绣乌靴一步步踱去,离开,他像是有什么东西也随之远去。
萧晏的心中泛起战栗的酸涩,他强迫自己松一口气。
下一刻,一面带着温热的斗篷,盖到他的肩头。
萧晏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盯着去而复返的公主,清浅的凤眸映着灯火,是暖暖的琥珀色,漾起涟漪,像一坛醇厚酒酿,温润又醉人。
楚意承认,自己是觉得萧晏生的真是好看,才会鬼使神差的走回来,把自己的斗篷披到他身上。
而且,未来张扬跋扈的大魔王,现在这卑微的样子,就像是一根刺,刺是软的,她的心却被扎的很疼。
十六岁的萧晏,也比楚意高一整个头。
她需要微微跷起脚尖,才能将斗篷的系带绕过他的脖子,搭到他的肩膀。
少女陡然靠近,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梨花香,萧晏还闻到一抹淡淡的药气,他心中陡然一慌,心口不知为什么,突然抽疼了一下。
楚意纤细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下巴,带起细微的痒。
怎么会有人如此靠近自己,
这样危险的距离,她可以将他一击毙命——他应该不允许她靠近才是,他应该杀了她才对。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身体则一动不动,变成一座僵硬的石像。
“这斗篷不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