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不由得咽一口唾沫。
对于外国人来说,他们还是没法想象,中医上会将这样长的银针埋入患者身体里。
特别那位患者……还是他的太太!
裴淮这只针灸包非常朴素,甚至有些简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护士们看看医生,医生朝她们做了个手往下压的姿势,示意她们不要出声,别打扰裴先生行针。
按照以往的套路,越是看着名不见经传的东西,实际上越暗藏玄机!
裴先生手中这个针灸包,他猜应该是祖传的,布包上还有一个破洞,目测最少二百年!
裴淮解开领口衬衫的两粒扣子, 袖子挽至小臂处,他薄唇微抿, 修长的手指捏起一根银针,放在酒精灯下消毒。
姿势非常专业。
他手里这个针灸包,两百年的历史没有,但两个月……倒是有的。
是他小姑娘的,拼夕夕秒杀团购价。
十九块九包邮,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上次用完放他那儿了,昨天来医院时裴淮就顺道一起带来。
虽然包装简陋,但用起来不影响功效。布包上的那个破洞是苏己不小心扣漏的,他觉得挺艺术。
第一针,落于头顶百会穴,他下手又稳又准,手腕微微发力,埋针的深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同机器测量过一般。
冷白色的指尖捏着那根银针微微撵动,第一根针落定,裴溪昏迷中皱起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松开。
比尔紧张地看着,医生和护士们更多的则是学习的态度,觉得神奇的神情。
随着施针的动作,男人手臂的筋络细微跳动。
他眸光沉敛,神情莫名让人安心。
一如裴溪被送进手术室的那天,如果没有他,比尔都不知自己会慌成什么样。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大约十分钟后,裴淮眉心渗出细细的汗珠。
最后一根银埋入,他缓缓舒一口气,同时朝医生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