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俞含枫还有她爸爸和郑飞对整个抗默项目进度的汇报以及针对这次受试者的处理情况。
她还去医院看过一次受试者。
那时候他已经从ICU出来了,郑飞赶过去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方永年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公司承担了这位受试者所有的医疗费用,并且按照约定给了他受试抗默新药的钱,只是这个人从此以后上了临床试药系统的黑名单,这次之后,不会再有医院或者制药公司或者试药中介找他了。
她跟着郑飞过去是要负责拍照和录像的,这整件事公司都需要存档,以备后续会出现什么法律问题。
这个男人看起来和她爸爸年纪差不多,脸色苍白,眼睛凹陷。
他对所有的事情接受的都很平静,他说他一开始选择做这个是因为在华亭找不到工作,房租又快要到期,老乡给他介绍了一个中介,他发现原来大城市的医院居然还有这样来钱快的赚钱方法。
八天到半个月,经过严格的体检筛查,吃一点药,在医院里住几天就可以拿到几千到几万块,既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还让他在之后的一两个月里可以衣食无忧。
这件事,甚至还是一件没有太大风险的好事。
国内现在大多的临床试药都是仿制药为了一致性评价做的,那些药大多都已经经历过原研药几年乃至十几年的临床,其实已经相对非常成熟了。
所以一开始,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危机,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出现失眠心悸恶心,对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
他说,他后来就有点上瘾。
这比在工地搬砖来钱快,唯一的缺点就是必须得等满三个月才可以继续做。
华亭的大医院多,他开始用假的身份证去接其他医院的试药,开始慢慢的知道怎么才能避过体检这一关,次数做得越多,人的胆子就变得越大。
他开始觉得自己身体底子好,可能天生就是专门做这个的人。
再然后,就出了事。
“我要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