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陆一心再也没有去找过方永年,放了学就回家,回家了就关在房间里面做作业,话都变得很少。
妻子刘米青很担心,陆博远却不以为然,十八岁本来就应该是要稳重的年纪了,他觉得陆一心现在开始思考未来,是好事。
尤其是听了他那一番掏心掏肺的教育后开始思考未来,是大好事。
陆博远洋洋自得,一度觉得他们家或许一开始就应该用这样的压力教育,直到一个星期后,陆一心月考结束。
向来在班级前十名和前二十名上下徘徊的陆一心,这次的成绩直接掉到了和隔壁班混世魔王平起平坐的地位——年级倒数前三十。
班主任还在家长会上给予了陆博远第二次打击:陆一心是班里唯一一个没有填高考志愿摸底的学生,她交上去的表格是空白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能把所有的叛逆行为都归咎到青春期的生理因素。”陆一心的班主任是个说话笑盈盈的中年女人,她难得在家长会上看到陆一心的爸爸,说得格外详细格外诚恳。
“他们面对未知的未来其实是很害怕的,尤其是像陆一心这样的孩子,因为对自己将来想要做什么并没有明确的蓝图,所以他们会更加恐惧。”
“这种恐惧造成的压力,有可能是她成绩突然下降的原因。”
“而且……”班主任犹豫了片刻,用很委婉的语气试探,“陆一心以前是个很乐观的孩子,可是这几天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
陆博远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只能唯唯诺诺。
结果陆一心比他更唯唯诺诺,回家的路上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一进家门叫了刘米青一声妈妈,眼眶就开始红。
于是陆博远连骂都骂不出口了。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那天晚上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到底是哪一句让陆一心变成现在这样的。
十八岁少女纤细敏感的心思让陆博远不得不的举手投降,把教育女儿的重任重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