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除夕夜,宫中年宴。
沈明娇作为皇家亲眷,自然得早些过去。到了宫门口,让一个小黄门领着崔灵灵去了宫宴所在的前殿,而她则先去了皇后所在的凤鸣宫。
等到了凤鸣宫时,正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皇族宗室一些旁支的女眷。
沈明娇上前与皇后见礼,皇后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弟妹不必客气。”说罢让人搬了把椅子在她下首处。
其他几位宗氏女眷看了不免心中泛酸,素来天家无亲情,可这话却绝不适用在当今璟和帝与肃王身上。
兄弟俩明明年龄相差一大截,且还不是一母所生,璟和帝对肃王却比一般亲兄弟还要亲。
沈明娇接过宫女奉上的茶,见皇后秀眉微蹙,脸色也不是太好,显然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皇后并不是个如何会掩饰情绪的人,在场几个宗室女眷都看出来了,只是基于明哲保身,谁也没开口主动问。
沈明娇略微一想便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等到了时间,皇后领着几人去往前殿,路上,沈明娇坐在皇后的轿撵旁,问:“皇嫂是为太子的是烦忧?”
皇后叹了口气:“是啊!祁煜得知今日宫宴陛下欲为他选妃后,死活不同意,直接把自己反锁在书房谁也不见。”
沈明娇默了默,这的确是太子能做出的事儿。
“皇兄怎么说?”
“陛下已让太子太傅及崇文馆几个先生前去相劝,若实在不行,陛下说绑也要将人绑来。”
说到此,她脸上的哀愁更胜,险些落下泪来。
“其实我们也不是逼他必须跟人成亲,只是看着他一天天颓废下去,做父母的心里终归难受,可他……”
说到伤心处,竟有些哽咽。她本就不是个多坚强的人,比起一般女子,她的一生可谓顺风顺水,唯独两个儿子。大儿子早早去世,如今小儿子又为个女人整天要死要活。
沈明娇给她递了块帕子:“我懂,皇嫂只是想让他慢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