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
“连老夫也将其视为了英主甚至圣天子,不得不说北京那位对外表现的形象确实是无可挑剔,士林也确实很吃这套。”
一口气说完后,黄宗羲看着郑克臧问道:“想来殿下想让我担任承天府学的山长只怕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吧。”
对黄宗羲能自我反省、迅速醒悟的本事郑克臧艳羡不已,该说不愧是被称为中国思想启蒙第一人的黄梨洲嘛,这种时刻都保持着批判精神的状态正是现下文人士大夫们所缺少的。
难怪他会对中国两千年的封建帝制做出深刻的反思和批判,他骨子里就是个叛逆者,怀疑着一切,思考着一切,即便是对已经在自己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认知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 郑克臧语气愈发和缓。
“先生误会了,不管先生信与不信,我对先生的学说和思想确实敬佩。”
来自后世的郑克臧自信在这方面绝对比康熙皇帝更加包容, 一个见识过后世民主社会的人,很难把黄宗羲提出限制君权的思想当作洪水猛兽,即便他本人就是位君主。
见黄宗羲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郑克臧皱起了眉头沉吟下提议道:
“空口白牙的先生自然不相信,这样好了,先生不愿意去东宁当山长也无妨,但我素闻先生喜好游历,想来东宁的风光先生还未曾领略过吧?先生尽可携着弟子去东宁游历一番,那边处处保留着明制,想来先生也是愿意多看看的。”
黄宗羲闻言心头一动,下意识地就想要答应,但略微思索后他还是婉拒了。
“并非我对殿下有任何意见,实在是犬子尚在北京编撰史书,老朽已是古来稀,若真的去了东宁,海舟劳顿不说,只怕此生与吾儿再难相见,父子天伦实难弃之,还望殿下垂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郑克臧即便爱黄宗羲的学问和思想此刻也不禁生出了怒意,但他脸上仍保持着笑意道:
“哦?倒是不知先生的公子在北京修史,既然如此那我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