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
“孩他爹,时辰要到了。”
睡眼朦胧的韩老爹顿时精神起来。
麻利的穿好衣物,从妻子手中接过一碗白粥、三个用杂面蒸的馍。
韩老爹一手拿碗,一手拿馍,吃相豪迈。
一时屋内都是大口喝粥的“呼噜”声。
扔下碗,一脚跨出房门,又想起几句话。
“俺们几个爷们去祠堂,你们几个婆娘替我们备好中午的酒菜。”
屋外,同一甲几户人家的成年男丁差不多已经到齐,街道上满是行人。
“今年真够热闹的。”
韩老爹感叹道。
“人多了不是。”
众人翘首以待的甲长终于出现在眼前,左手拉着孙儿,身后还跟着儿子。
“老孙,怎么还带着小的来了。”
韩老爹有些嫉妒。
按照最初的乡规,各家各户只要出一名成年男丁代表即可,但不知是乡民天生喜爱热闹,还是为了省些香钱。
约定中的一名男丁逐渐变为全家成年男子。
孙甲长比划个手势。
“八岁了,也该教他些规矩。”
随后,孙甲长便开始点验人数。
众人闲聊之际,街上又走来一群年龄各异的汉子,为首的老头向着路边的孙甲长等人喊道。
“同去?”
韩老爹摆了两下膀子。
“同去!同去!”
众人笑着应道。
两拨人加起来足足有四、五十人,浩浩荡荡地向祠堂走去。
“今天咱们来得可早,还能看见牌匾。”
队伍中有人感叹道。
“三月初五那天,若不是你张三睡昏头了,咱们能站到街面上去?”
一条街上的住户,即便不是同一甲,依旧能听声辨人。
“田七,你小子好意思说我,去年咱们两甲几十号人可是足足等了你一炷香。”
同样的,张三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