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华干咳道:“任岩,你小子可千万得跟你爸保密啊!我也就今晚喝了点……”
“您这估计都半斤了吧?这叫喝了一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没走的时候,你爹是一斤半的量!不过……”任大华说到这里,突然感觉眼里有些泛酸,说不下去了。
任岩也是想起了当年在家里拼酒的叔叔和父亲,没有再开口。
两爷子沉默了。
任岩叹了口气:“爸,你也别想这事了,叔叔的事情,不能怪你。”
任大华一改之前的状态,一声不吭,但眼圈已经红了。
任岩心里有些难受。
叔叔走了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父亲心里的一道梗。
“小泡沫现在成绩怎么样了?”任岩决定换个话题。
任大华听任岩说这事,情绪好了许多:“小泡沫啊!嘿!你还真别说,这丫头在咱们县一中,成绩是数一数二的,听说上次一模,考得是年级第一!你婶婶跟我说了,如果发挥没问题的话,小泡沫是能上清华北大的!”
“不错啊!县一中每年能上四五个清北,小泡沫给咱们家涨脸了!爸,小泡沫能有今天,你功劳也不小啊!”任岩笑着道。
“我有什么功劳?”
任岩拍了拍任大华的肩膀:“不说别的,婶婶这几年在县城的房租,小泡沫的学费,这不全是您给的吗?”
“你小子再乱说话我真要抽你了!”任大华却生气了。
“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小泡沫能顺顺利利读书,婶婶能在厂里有份稳定工作,这不全是您帮到的吗?”
任大华又沉默了。
叔叔走了之后,任大华其实相当于一人在供两家人,自己家要顾,婶婶家也得顾。
“儿子,你婶婶家……你记住了!将来有出息了,你婶婶还有小泡沫,一定要对他们好!我跟你妈都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别操心。”任大华一脸严肃,脸上却有着藏在阴影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