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紧张,也不知方才她与文秀的话,被谭戟听去了多少,只急忙合上书,起身来,看着谭戟,福身问道:
“戟郎如何来了?”
谭戟听得这一声“戟郎”,脊骨都酥了半截,他强撑起儿郎气概,坐在了盛姣姣对面的树墩上,皱眉问道:
“你要把跳马湖的粮价打下来?”
起先,她让齐家三爷传讯给他,让他将皮货卖给巢宗去,她明明知道齐漳和谭戟手中缴获来的皮货,根本不够那么多的数量,却还是盘了巢宗去手中的大笔定钱。
巢宗去不过就是个废太子的下人,他虽是借着废太子的名头在收皮货,手里的银钱却都是从数名常在郡北游走的货郎们手里筹得的。
拖着他的皮货,必然让货郎们手里的银钱捉襟见肘。
巢宗去做的并不隐蔽,此事一查便知。
但谭戟与齐漳两个并不在意收皮货的是谁,左右他两个只要银钱发抚恤,收皮货的是太子也好,是货郎也罢,甚至是大皮货商都无所谓。
钱到位就行。
因而,谭戟和齐漳对盛姣姣这做法不很理解,却也照着做了,两人都同巢宗去签下了一大笔皮货订单。
今次又听了这么一出,谭戟并不是个蠢笨无知的,他很快就领悟了盛姣姣在盘算什么。
这姑娘,组了个很大的一个局......
她这是要把整个郡北的货郎,全都往一个圈圈里套。
毕竟皮货不便宜,谭戟与齐漳清楚知道自己收了巢宗去多少定钱,一个两个货郎绝对拿不出这样多的钱,常在郡北游走的货郎又自成一派,闻讯有人出手大批量皮货,自然倾巢而动。
他们的钱被栓在了谭戟与齐漳手中,皮货却又迟迟无法交清,这边被盛姣姣暗中煽动着,闻讯去囤粮,等大批粮食运到跳马湖,雪都已经埋脖子了,正是粮价最高的时候。
盛姣姣再一动作,把手里之前收的平价粮出空。
谭戟与齐漳又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