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绣娘,大多都是从南郡来的。
盛姣姣将这事儿同齐二娘子说了,那齐二娘子想了想,说道:
“她是罪奴,被发配到了咱们这儿,据说家中还有两个姐姐,正在军寮里从妓,绣活要的钱也不多,我看,给她开这个数,已经很不错了。”
她说着,举几根手指头来,还不足牛菊每日工钱的十之三四。
之前齐二娘子就想说了,实际上盛姣姣给牛菊一天开这么多的工钱,在治寿郡来说,已经算是很高了。
盛姣姣就是这样,她似乎一直活在天上,对于许多民生小事,并不那么清楚明白。
边疆生活困苦,耕地半死不活,她开给牛菊的一天工钱,都能雇个人去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了。
但因为牛菊是盛姣姣从小到大的唯一闺友,她愿意多照拂些牛菊,齐二娘子也不说什么。
只家中请绣娘的事儿,还是能省一些是一些了。
盛姣姣采纳了齐二娘子的建议,让齐二娘子明天就去同那位南边儿来的绣娘说一说,然后就去给牛菊送饭了。
牛菊是个能干的,盛姣姣走的时候,她才给羊棚搭了个四方土线框框,等盛姣姣给她送饭过来,那个四方土框框已经起来了一些,有了小腿高。
不仅如此,她还采摘了一筐子扎实的草药、小菜与苹果,就堆放在羊棚边上。
利索的不得了。
盛姣姣将手腕上挎着的竹篮放下,啧啧道:
“牛菊,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个牛棚搭完了,你再给我家院子搭个葡萄架吧。”“葡萄架?”
牛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卷着裤脚,赤脚走上前来,一屁股坐在竹篮子边上,端着那只大饭碗,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
治寿郡的姑娘都是这样,活儿干的利索,但饭也吃的多,和牛菊比一比,盛姣姣那饭量就如同猫崽儿一般。
盛姣姣点了下头,强调了一遍,
“对啊,葡萄架,就算是不种葡萄,我种些爬藤花花草草,也挺有意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