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齐峻做起了自我检讨。
他冲出羌寨后骑着战马先行跑了一程,身上的疯劲慢慢地散了。夜色下一人一骑行进在荒芜之中,夜风席卷之下也开始冷静地思索和反省自己的过失。
在一开始他看到齐峻那一身名贵的长衫和书生之气,便先入为主地断定齐峻定是靠着和郡尉大人的某种裙带关系跟着他们去赚封赏的。
也不怨秦队长会这样想,这样的纨绔他在军中也见过不少。
纨绔们在战场上不仅退缩惧战,对战法理论更是狗屁不知,一旦军卒们流血挥汗拼出个胜仗,他们皆如苍蝇般而来竞相争逐功劳。
一旦察觉到战事不利,就不顾后果地率先丢下前线搏杀的军卒自己逃命。
基于以上原因,他对纨绔们有种难以消除的恨意和厌弃。
可今日,齐峻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惊讶和自愧。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必死之局,他竟能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敌境。
此时,他已对齐峻发自内心地感到敬佩和赞赏。
“先生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绝境而择生,实乃将才也!”秦队长站起身来对着齐峻抱拳一拜。
“秦队长实在谬赞……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复命吧。”齐峻紧了紧身上被烧得千疮百孔的衣服,看了眼秦队长身后的战马说道,“只可惜我等虽胜,却没有羌人头颅为证……”
“先生且上马!回去之后,我自会在郡尉大人面前为先生作保!”秦队长一拍胸脯,说着竟躬身于马前示意齐峻踩着他的背上马。
齐峻知道这秦队长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报答他,也不好拒绝他的心意便顺势跨上马背。
秦队长站起身又将武士向洋送到马背上,随后在前面牵着战马带着二人往郡城方向走去。
回城的夜路走得倒也平安。有几只尾随的野狼跟了他们一段,也被齐峻的弩箭射跑了。
秦队长牵着马走了一宿,齐峻也扶着向洋在马背上熬了一宿,终于在天色微亮之时抵达了定安郡的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