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将米饭换成浓稠的粥,再往里头加些肉干添油水,将士们沉默地吃着,一个个都勒紧裤腰带。
粮草被毁一事瞒不住,那夜军营的火烧进每个人心里,所以当那奸细被揪出来,每个将士都恨不得上前砍他一刀,他被吊在帐前足足三天三夜,每晚都有人跑来想要他的命。
死很可怕,但那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儿,比不得这夜夜受惊,偏又死不成的痛苦……
好在几次被暗杀不成之后,为了保障他的安全,容衍将人带进了自己的营帐中,他神色复杂:“你是严家的人?”
奸细闭口不言,容衍却让人放开他。
得知每回想宰了那龟孙子都被三殿下的人阻拦,军中将士颇有微词,都觉得三殿下到底不是战场上的人,行事都是酸儒的婆婆妈妈,这念头在听说三殿下要放了这人时达到顶峰。
几名副将冲进容衍营帐同他理论,谁知这三殿下油盐不进,说的急了,还将副将们捆了扔出账营,命人严加看管。
被当做犯人的副将们怒火滔天,即便被捆着也依旧骂骂咧咧,什么难听的话都蹦了出来。
负责看守的云卫听得生气,但都谨遵殿下命令,不与他们争执。
那奸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放走,离开前冲容衍施了一礼。
“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三殿下是聪明人。”
“回去后,我自会同主子说一声,殿下不愿与我们……为敌。”
他只字不提严家,但容衍哪里会猜不到。
待他走远,容衍却亲自走进副将们所在,替他们解开绳子。
副将们白眼翻得老大,正要骂几句假惺惺,却听他问:“诸位将军,可敢与小子同去报仇?”
副将们不解,容衍耐心道:“那日袭营之人不少,他们出现得也突然,附近必有他们藏身之处。”
“被抓住的奸细中只有此人最为胆小惜命,脑子也最不灵光,跟着他,许有收获。”
奸细当然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