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了:“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东西,竟威胁起自己亲娘来!”
宁二叔皮笑肉不笑:“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能拿着爹那亡妻的事儿,威胁爹事事听你的,我为何不能有样学样?”
“我反正是走投无路了,要么您给我摆平,要么,我就去大哥那里,把什么都说了。”
宁老太看着儿子布满血丝的眼睛,嗓子眼在发抖:“丰才,我可是你娘!”
宁二叔啐了口:“现在您倒是知道了,你这些年偏心小弟,让他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让我出去受苦受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也是你儿子?”
他却忘了,那许多年真正风吹日晒艰苦劳作的,根本也不是他。
母子二人相对无言,都觉得无比心寒。
宁二叔率先开口:“娘你给个准话,银子拿不拿出来,别怪我不提醒您,大哥他们可是认识县太爷的,照您这罪名,杀头也不为过吧?”
宁老太捏紧了拳头,嘴角弯得很僵硬:“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你娘,难道还能不管你,哪怕是把棺材本拿出来,我也得帮你过了这关不是?不过以后你就别再赌了,行不?”
宁二叔切了声:“等我把本赢回来,我肯定不会再去了呗!对了娘,咱家地契在哪儿?”
宁老太脑子里那根弦一下子崩断。
宁二婶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一睁眼,床边只有个平时爱和她一同嘴碎的妇人还留着,正在替她擦身子。
她身下又痛又麻,还满是血污,自己是决计没力气清理的,但这大夏天,若不弄干净,今后怕是要落下什么脏病。
见她醒来,妇人放下帕子。
“相识一场,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个份上。”
宁家那个老太婆和小姑子都是指望不上的,她们虽然谈不上什么太深的交情,但好歹也一起同旁人吵过架拽过头发。
宁二婶现在没有感动的心思,她抖着声儿问:“我生了?是男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