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方才那两人的对话已然信了八分,再悄悄瞥一眼荷官脸色,发现他果然满面为难,甚至脑门都开始冒汗。
这下他哪里还会想走,谁走谁傻!
见宁二叔又安心坐下,方才在他旁边两天的两人钻进人群,几下就消失不见。
宁二叔从家里这一消失就是一整天,老宅倒也没担心,他这些天哪天不是在外头闲逛?
家里的活一大堆,宁老太手忙脚乱眼前发花,奈何谁也不来帮她。
宁二婶说肚子不舒坦,躺在床上哎哟哟叫唤,那是决计不起来揽活的。
宁小姑和宁小叔更是不可能搭手。
前者得知赵家拒绝了她的亲事就要死要活天天哭,哭的宁二婶脑仁跟着肚子一起疼,不过哭闹归哭闹,白绫都挂了几次了也没见她真寻死,那饭食更是一顿不落下。
后者整天说要读书,一提干活就念叨什么“君子远庖厨”,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什么“扶了扫把不吉利”,好像在家里伸一伸手就能让他这个“读书人”脸上蒙羞。
至于宁老头,地里的活几乎被他包办,回到家后根本连腰都直不起来。
到这时他们才惦记起大房的好,只不过这样的“惦记”,也叫人欣赏不来。
“大房那群白眼狼,将他养那么大,如今竟一点儿不知道念旧情!”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如今就看着我们两个老东西忙里忙外,自个儿在那吃香喝辣住新房!”
“开了铺子,也不晓得拉扯自家兄弟一把!”
“呸!天打雷劈的混账玩意儿!小瘪犊子!以后等咱们丰文当了官,头一个就抄了他们的家!”
然后她就开始发散思维,大房如今得多有钱啊,抄家之后,那些银子那房子,是不是就都是他们老宅的了?
她却也不想想,老宅与大房的“旧情”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是欺骗,是欺凌,是压榨,是差一点害他们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