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流血的獐子放下,顶着满头满脸的血迹问:“谁说他没长辈?”
“婶子,我敬你是个长辈,可你也该有点长辈的样子,我侄子命苦,但这也不是你上门欺辱的理由。”
瞥一眼媒婆,他凉飕飕道:“胡婶子当了这么些年媒婆,怎么今儿却不懂规矩起来,提亲哪有直接上门找小辈的?”
胡媒婆心里苦,她也不想啊,这不是被宁老太婆硬拽来的么!
“哎哟,瞧我,年纪大了,糊涂了不是,那赵虎兄弟,你看这亲事?”
赵虎直接拒绝:“年龄不合,你们换一家吧。”
这话可是捏住了宁小姑的七寸,十八岁的老姑娘眼高手低,到现在没嫁出去,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偷偷笑话她,但像这样直接点出来的,还真是少。
赵虎显然是气的狠了,也不打算给老宅留脸面,他这人平时话不多,因为打猎为生,夫妻俩也没孩子没长辈的,多数时候都不在家,和村里人也就不怎么亲近,但他常年在山里谋生,身上那股子铁血之气还是很能让人发憷的。
至少宁老太就瞬间闭了嘴,不敢再造次,但走远之后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念叨着什么“扫把星”“煞星”“绝户”……
扫把星是在骂容衍,煞星和绝户则说的是赵虎,他家婆娘多年无孕,村里人偶尔私下碎嘴,都说是因为他杀孽太多,老天爷给的报应,诸如宁老太这样没口德的,就会直接编排人家无人送终——但这话着实也是赵虎的心病。
就连他那向来泼辣的婆娘都难得安静,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先打破沉默的还是赵虎,他将獐子提到容衍跟前:“今儿运气好,让我打了头獐子,待会儿我把它肚子里的香樟摘出来拿去卖了,给你买笔墨纸砚。”
想了想又道:“你不乐意的事情直接拒绝,看不顺眼的人打走就是,不必担心旁的。”
赵虎是个话不多的人,这些日子和容衍交流也不多,因为两家没住在一起,作息时间也不同,甚至连见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