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粗硬的馒头——因为粮食真的不够了:“安排一队人去打猎,再到附近找找野菜和……野草之类,和泡开的蔬菜干一起做陷,包包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面皮里掺一半谷糠。”好歹混个饱肚。
这些都是权宜之计,若是太子不来,就算这样凑合,他们最多也只能撑五天。
而此时正在行军半途扎营处,端着热气腾腾白米饭配肉干的太子殿下正满脸嫌弃将碗筷放下,他生来尊贵,是太子,也是整个严氏倾尽全力扶持之人,自小所用都是精贵珍惜之物,哪里用过这样的“粗茶淡饭”。
幕僚问:“殿下,我们何时出发?”
太子将碗筷丢开,捏起一块在行军途中可称得上奢侈存在的点心:“我若是现在出现,他们只觉得我送粮理所当然,可若是等他们撑不下去,我再出现……”
他们却会将自己当做救世主。
他既然来了,自然要将此行利益最大化,他要军营里那些粗人对自己感恩戴德,俯首称臣。
可他却没想过,倘若因为他的刻意拖延,当真害的边关失守,那之后将会发生怎样不可挽回的可怕事情。
边关将士们又熬过了艰难的两天,下到普通士兵,上到将士和领兵的容衍,已经全都脸色蜡黄,脚步虚乏,便是俘虏营那些被抓来的凶胡人,也都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只剩下躺着苟延残喘的力气。
这节骨眼上,容衍身份特殊,本是可以开些小灶的,可他却坚持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坚决不搞特殊。
将士们感动之余,也对这看起来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皇子殿下全然改观,生出了真心实意的佩服和信任。
军营中接连有人倒下,奈何军中不但缺粮,更缺药,伤员和病人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今日,来伤病处送饭的年轻士兵摇摇晃晃,眼神分明已经泛绿,还是将撇成小块的馒头放下:“我不饿,你们快吃”。
伤员们却也移开视线:“我们吃了也是浪费,倒是你们,吃完还能多杀几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