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青抬头看向他,弓尤却偏过头不看她,还在猛搓眼睛。
他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凤如青还真是没有见过他这样子,弓尤显然也是窘迫极了,恨不能把自己的脖子扭到身后,连侧脸都不给凤如青看,只给她看个后脑勺。
“老弓啊,”凤如青爬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看出了这是海边,但她能够看到的范围都是一片汪洋和两个人身处的这一小片海岸,其余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凤如青无法分辨这是哪里,但她撑着手臂坐在弓尤的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叹息一般道,“别哭嘛,怪吓人的。”
白礼哭起来,她知道怎么去哄,小公子小公子的叫两声,吮掉他的眼泪,他便红着眼破涕为笑,但弓尤哭了怎么哄?用哄白礼的办法两个人会打起来的。
好在弓尤偷着哭被发现后很快便收敛起了情绪,在自己女人面前哭算什么男人!
他清了清嗓子,将鼻酸憋回去,又转过头,伸手圈住了凤如青的肩膀,把自己挨着她的这一侧肩朝着她沉下去,让她靠着更舒服些,便这样沉默地抱着她。
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凤如青不知道要说什么,弓尤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又本身是个不善言辞的,两个人便这样亲密无间地相依着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背对着海,朝着天上看,天上划过的金光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密集,在天际扫出长长的金光尾巴,像流星却又不是,十分的盛大美丽。
好久,凤如青靠弓尤靠得脖子都酸了,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动了动,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至少问问弓尤,他们现在身处何处,是……冥海之底,还是黄泉鬼境的哪一层地狱?
若是冥海之底,熔岩去哪了?若是哪一层地狱,这地狱还怪静谧好看的。
不过她没等说出疑问,弓尤率先开口,声音还带着一点点不刻意去捕捉,很难听到的鼻音,“你看到那些金光了吗?”
弓尤说着指着天空。
数不清的金光还在持续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