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让人准备的清粥小菜,盛宝龄见了稍有些胃口,又因一整日未进食,不一会,一整碗粥便见底了。
她看向裴辞时,只见裴辞还在一口一口喝着,手里拿着勺子,动作矜慢,俨然一位贵公子,一时之间,她甚至觉得,比起自己,裴辞更像太后。
这些个言行举止的事,他面面周到,就好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般。
而非装出来的。
而自己......
想及此,盛宝龄垂眸看了自己一眼,不在宫里头,没有旁人在,便什么都顾不上,吃个东西都原形毕露,在裴辞面前,说是太后,怕是都没人信。
恐怕连个大家闺秀都算不上。
盛宝龄不由叹了叹气,又觉得若是时刻都端着这身份,什么都要注意,未免太累。
平日里在宫中便已经很累,若是这会儿在外头,也这般注意着,她只怕不是如梦中那般重病受了刺激吐血而亡,而是被那些个条条框框的东西累死。
一旁的裴辞听盛宝龄叹了叹气,不由看向她,“怎么叹气?”
说话时,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目光缓和,落在盛宝龄身上,因为真诚纯粹,便是这么看着,也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盛宝龄笑笑摇头,总不能让裴辞知道自己在这里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可实在是丢人。
她顿时扯旁的事,“没事,就是没想到灾情这般严重,百姓受苦了。”
将白日里,驿馆的人备了美味佳肴的之事同裴辞说了,显然对此事,极为不悦。
裴辞听了,也是眉头一蹙,但对这些事,也是见怪不怪,官场之气如此。
钦差替天巡狩,底下的人自然胆战心惊的,摸不着上头人的想法,便以此小心试探,为的是摸清对方习性。
只是他一到驿馆便出去了,旁的人不知,便将盛宝龄当成了自己,这试探着送来的菜肴,让向来在汴京待着,不曾见过地方风气的盛宝龄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