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凉没说话。
气氛突然之间变得沉闷又压抑。
而女人依旧怡然自得品着茶,半点不受影响。
唐老看着母女间比陌生人还不如的相处方式,眸光微闪,拄着手杖站了起来,“早上在湖里钓了条黑鱼,足有三斤重,我去厨房看看做好了没有,月凉中午留下来吃个饭。”
茶室木门被从外关上,光线从旁侧低矮窗户照进来,打在矮几上,如果单纯品茶,极富意境。
宋月凉抬眸,看向品茶的女人。
光线照亮了她的脸,那条盘桓在姣美脸庞正中的疤痕,蜿蜒狰狞,将女人的美与风情破坏殆尽。
她有记忆开始,女人一直极爱美。
任何时候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看什么,以为这条疤会让我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女人凤眸轻抬,笑得极娇。
面部肌肉伸展,扯动疤痕,像脸上爬了条蠕动的蜈蚣。
宋月凉淡道,“看你现在有多吓人。”
女人脸上的笑缓缓收起,眼神凉下来,“看够了?”
“吃完午饭回家,别在别人的地盘那么不见外。”
“宋月凉,我今年四十三岁,你是在教训我?”
“我说错了?”
“这就是你对自己母亲的态度?”
“你该先问自己有没有个母亲的样子。”
女人定定凝视宋月凉,室内气氛再次冷下来。
室外,唐老拄着手杖,缓步走在东苑青石板曲径,沿路溪流潺潺,奇草奇石,空气中尚有淡雅暗香浮动。
这里的季节,比外面似乎要慢上一季。
“阿铮,这个园子我是不是打理的很好?”老者笑问,又自问自答,“适合颐养天年。”
高大沉默的男人静静走在他身后,行走间,一只脚微跛。
“总是这么闷,你陪我多说两句话都不行?”唐老摇摇头,无奈转了话题,“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