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爹今天怎么怪怪的。”
徐二愣子一手端着粗瓷碗,嘴巴朝碗沿抿去。间隙的功夫说了这一句话。然而等他嘴巴靠近粗瓷碗的时候,却忽然瞅见碗内的一层油亮的黑垢。
碗里的绿豆汤突觉不怎么解暑了。
他放下了碗,关了煤油灯,这才眼不见心不烦的喝下了这一碗绿豆汤。喝的匆急,囫囵不知滋味,只作是疗药。
灰白狐狸也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道爹的心事。
爹的整个脸隐在夜色,它看不到,也猜不到。况且它也只是一只道行微弱的野狐,好听点的叫狐仙,难听点的,就如先生所说,不过是乡间淫祀。徐三儿不主动提及,它哪能窥探到徐三儿的想法。
它让徐二愣子上坑歇息,明天是月曜日(星期一),还得和少爷一同去弘文学堂上学。如今徐二愣子中了暑,正是应当歇息的时候。不应再劳神伤身了。
等徐二愣子上了炕,盖毯睡觉之后,它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舍,来到了外界。
今晚的月色稍淡,几颗零星闪着微弱的光芒。
马厩内里,一盏油灯打着。
徐三儿入了马厩,正在给枣红马拌料。
马无夜草不肥。这会是三更天,往常的这个时候,徐三儿也得从炕上起来,再喂一次马。
与以前一样,貌似……没有什么不同。
枣红马是徐三儿一手喂大的,它亲昵的蹭着在马厩里面拌料的徐三儿,鼻孔喷着气息,来回走动,撒着小欢,马舌舔舐着徐三儿的掌心,像是在挠痒痒。
拌完料后,枣红马的整个马头伸进石槽,大吃特吃了起来。
徐三儿合上马厩门,从中走了出来。他一边走动,一边取出烟叶将其塞到黄铜的烟袋锅子。只不过走了两步,他看到沐在院落月光下的灰白狐狸,惊了一下,“胡老爷,你怎么待在了这里。”
“对了,也是!我听说这山林的仙修炼,都要吸收月华,胡老爷你是在修行。”
自顾自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