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任职,上下打点的人情钱也不容小觑。
这也是他一直感念宋濂的地方,宋濂向来自己不理会这些俗务,却处处为他想的周到。
以往他的银子都习惯性换成银票方便存放,宋濂却亲手找人教了步填如何理财,让他把银子换成铺面庄子等可以生钱的工具,十多年下来,竟也有了千万身家。
顾清悠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原来不过是再多个穷光蛋而已,赶紧制止道:“那还是算了吧,眼下咱们能保一个算一个,能保两个还赚一个,而且事情也未必那么糟糕,说不定还是有几个有良心的,知道国公府窘迫,能给咱们宽限日期呢?”
宋成业却还惦记着让皇上还钱,顾清悠道:“就算能进宫,没有账簿,你又如何跟皇上证明那些钱是用在了军队里?”
“我们没有,军营总有记录吧?”
宋成业指着宋恒业道:“咱们把账本取来不就得了?”
薛兰听不下去,敲着桌子道:“你当军营是你家呢?账本那么重要的东西,是说拿就能拿的吗?”
“那恒业呢?他是西北大将军,取个账本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来说去,还是只会指望宋恒业,可这次宋恒业却淡淡摇了摇头:“这件事,只怕恒业有心无力。”
宋成业这会儿已经像没头苍蝇,见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打断,几乎失去理智,开始大发脾气:“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管我们!左右不是宋家的人,遇到事才见真章,跟这姓顾的一样没心肝!”
顾清悠面色一变,他这话说的难听,宋恒业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宋恒业并未生气,毕竟宋成业多年来一直对他有所误解,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无奈的捏捏眉心道:“早上圣旨你们也听到了,丁忧卸职,意味着我现在不过一介白衣,已经无权过问军营的事。”
宋成业却道:“左右丁忧不过两年余,这债咱们能拖的一时算一时,总能拖到恒业回营的时候,届时还怕拿不回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