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光线并不刺眼,反而是十分的柔和。
坐在顾遥怜身前的少年,身上穿着的黛蓝直裰显得他更骨瘦清癯、苍白隽秀。
顾遥怜目光落在他左手腕的刀伤上,目光定定。
那是一道极深的伤口,它丝毫没有随着岁月的转移而淡化,反而愈显狰狞。
宣宁侯陆家是武将世家,家中男子自幼习武,每月都会去家中校场内切磋。
宋临渊的身上虽没有陆真的血脉,却依旧是陆家人,故而也会前去。
这伤,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吧。
陆家的几位表哥都是些不学无术且身手普通的庸人,他们下手如此狠,怕是恨不得砍掉宋临渊的手。
不知怎么的,顾遥怜恻隐之心大动。
宋临渊目光淡然,像是回答她的疑惑,“我是习武之人,早知刀枪无眼,这都是小伤。”
他扯了扯袖口,掩住手腕。
顾遥怜开口问了一句,“疼吗?”
宋临渊的眼黑漆漆的,他为人冷淡,同谁都疏远。
突然有人这么关切的问了他一句,宋临渊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疼。”宋临渊皱眉,“我用过药了,伤口愈合的很好。”
所以,你别问了,赶紧说正事。
“我瞧着表哥手上的伤口极深,想必当时伤的很严重。”顾遥怜试探继续说,“不知是用了什么药,才会愈合的如此好。”
“若是表哥方便,能否告诉我?这药我也想买一些,以防不测。”
宋临渊:“……”
她眼眸清澈诚恳,就差直接问他要这些药了。
宋临渊嘴角微抽,“晚些我让人送些到伯府。”
顾遥怜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眸光微闪,很是高兴。
“你泄露柳家拥有舆图的事,你就不怕柳家人找你麻烦?”宋临渊见她不说正事,主动开口询问,“若我没猜错,这舆图怕是当年老爷子贩卖香料的时候,留下的东西?”
顾遥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