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深呼吸:“百里渊犯下重罪发配离京,百里家遭受重创。百里云笙向哀家上了折子,以重犯家眷为由自请辞官离京回乡。”
太皇太后盯着林止的眼眸,生怕错漏了他眼中丁点情绪。
“哀家认为此事合情合理,便允了他的请辞。这不过一件小事,哀家便不曾向林宗主与太后提及。哀家以为此等小事,哀家该是能够自己做主。”
林止听出她故意加重的林宗主三个字充满怨气与讥讽,却浅抿着茶水不理会。
良久,他搁下茶盏。阴冷幽暗的宫殿中传出叮一声脆响,激的人周身轻颤。
林止半抬起眼睫:“只怕不是离京回乡吧。”
太皇太后皱眉,下意识反驳。林止却摆了摆手,不许她开口。
“数月前靖安侯暴毙,出,殡那日花翎挟持章时倾偷偷离京。宁城郡主为救回女儿投鼠忌器,与百里家来往甚密,私下做了不少事情。”
林止眸色锐利冷硬,刺的太皇太后心神俱荡,却依旧端着自己高贵的仪态,不肯露出半点崩坏的面色。
“再之后,荣国公府车夫以奔丧为由离京。三月前回京时带回了失踪数月的章时倾。宁城郡主害怕女儿再遭毒手,便将她藏匿在荣国公府。却不知,她心心念念的爱女早就被人掉包成了湘绣。”
林止唇角扯出讥讽的笑:“就在假靖安侯夫人回京不久,百里云笙也离京而去。娘娘不要告诉我这当中没有关联。”
太皇太后面不改色:“听上去似乎,的确有些巧合。”
“无欢仙子一张面具价值万金,湘绣一个婢女,能请动他出手?”
太皇太后才要开口,又被林止回收打断
“你也不必拿花翎说项,她不过是个被拔了爪牙的外乡女,在上京城掀不起半点水花。那样的人,还入不了无欢仙子的眼。”
“娘娘深居后宫却还能操控前朝之事,可见手眼通天。那便请娘娘告诉本座,无欢仙子到底瞧的谁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