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向素衣妇人,那人眼底波澜不惊。在林楚整治管事的瞬间,已经将鸳鸯戏水的绣品剪得稀碎。
“好端端的,可惜了。”林楚撇嘴。
“脏了的东西,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素衣妇人语声轻柔。
“你屋里少了个管事妈妈,若有人问起来,夫人怎么说?”
“怎么?”素衣妇人抬眸瞧着林楚:“我那管事妈妈什么时候来过小院么?我竟是没有瞧见。”
林楚瞧着她,素衣妇人便也任由她打量。容色姣好的面孔上带着浅浅一丝笑,端方温雅。
林楚轻笑出声:“知错能改,孺子可教。”
“知错不改多愚蠢?”素衣妇人温雅回话。
她与管事妈妈有十多年相处的情分,知道林楚对管事动了杀意时,她曾试图替她求情。
然而……管事并不领情。
既如此,她也只能任由不长眼的奴才,自生自灭。
林楚含笑盯着她瞧。良久,陡然收了唇边笑意。明媚的眼底深处,荡出暗沉的波澜。
“玉秋姑姑,一别经年,你可曾对当初的决定后悔?”
素衣妇人眉头一松,在一声玉秋姑姑后,眼底掀起惊涛骇浪。千般情绪在心底纷至沓来,眼角顷刻氤氲。
“少主!”她唇瓣抖动了半晌,终是浅浅唤了两个字,噗通一声跪倒:“奴婢参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