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的目光淡而冷，却如山岳压头，令人周身沉重到无法呼吸。
木总管长袖善舞，面对林楚的目光，窒息般沉重，头脑竟有一瞬的空白。
“小……。”他瑟缩着开口：“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请宝花出来吧。”林楚将手中茶盏丢在桌上，神色淡漠如霜。
直到她的视线自身上移开，木总管才觉得，空气再度顺畅了。
“是。”他半垂下眼睫：“小人这就去请崔娘子。”
啪！
他抬腿才要走，林楚便砸了手中茶盏。温热的茶水飞起，溅湿了木总管的衣角。飞起的碎瓷，在他面颊割出浅浅一条血痕。
“你！”他怒瞪向林楚。
他们两个离得并不近，她手里的杯子怎么就能碎在自己脚边？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
“木总管何必太客气。”
林楚笑吟吟盯着他：“叫个人而已，哪需要你亲自去？随便打发个小厮丫鬟去叫，也就是了。”
木总管面颊上的愤怒尚未消散，却不知何故硬要维持谦卑和善的神色。显得很有些尴尬。
“这样不好。”
他轻声说道：“崔娘子是贵人看中的人，身份自然与别人不同。小人亲自将人接来，才能显示出对崔娘子的重视。”
“各位稍等。”木总管加快了速度，向门口移动：“小人这就请人去。”
他的速度快，陆安却比他更快。眨眼的功夫，他就被陆安揽住了肩头。
“总管急什么？我们主子还没开口让你走，你可走不成。”
他的面颊带着笑，热情洋溢。出口的内容，却令人周身战栗。
“这可是在帅府，你们要做什么？”木总管面带急色，已维系不住面上的谦卑。
嘭！
崔大牛忽而倒向地面，发出沉闷骇人的声响。他双眸紧闭，口唇发紫，俨然已经昏迷。
木总管的抗议戛然而止，眼底一瞬生出恐惧。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