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句话,足以叫唐婉遍体生寒。
幼时父亲便是如此,叫她睡在破屋柴房,并非是有意苛责,不过是怕她没了生母教导,上不得台面,丢了学士府的脸面。
而今亦是如此。
唐玄育并不想杀了她,却生生将她逼到比死还难过的境地。
唐婉缓缓的松开了僵直攥紧的指尖。
“云州的病还未好。”
“那便将一碗血给为父。”
唐玄育接的极快,迅速逼近唐婉那乖顺的面容,冷声道,“别想跟为父耍什么把戏,而今还认你和云州为学士府的孩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唐婉的指尖忍不住要扣住唐玄育的脖子。
拧断。
可她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只是紧盯着唐玄育:“我娘,从未背叛过你。”
“那她为何当初从花街柳巷里走出来?”
唐玄育低笑出声,直接抬手,钳制住了唐婉的下巴,“你若不是学士府的女儿,这镇北王府的门槛你都踏不进来,如今你的锦衣玉食,都亏了为父。如今便是要你十碗血,你也是该给的!”
唐婉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她当然知道自家娘亲,曾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陪着父亲一路坐到大学士的位置。
可当初刘淑兰为了争宠,而将她还怀着云州的娘亲绑到了花街柳巷,父亲也不会怀疑云州并非是他的血脉!
而后,父亲为了学士府的名声,而将此事按下不发。
直至娘亲死去的那一日。
唐玄育都未去看她一眼,却允许了刘淑兰到娘亲的床边扔下了两个字。
“chang妇。”
娘亲气得脸色从红到白,终是一口污血染了襟被,没了声息。
桩桩件件,如同烙印在幼时的唐婉心里。
如今被唐玄育剥开伤疤,她却已经能够笑着应对。
“父亲说的无错,这碗血,我给就是。”
唐玄育这才勉为其难的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