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些人。
活人。
却是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满目凄凉。
他们神色愁苦,背上背着简陋的行囊,步履蹒跚相互搀扶着缓缓前行,偶尔见着道旁倒地的尸体,行人俱是连连叹息,继而掩面拭泪。
“哎,造孽啊,战火一起,家破人亡!”
“也不知这些是谁家的儿郎,战死在这荒凉之地,却连尸骨都无人来收。”
路上的老妇眼角含泪,身上的衣衫已然破败不堪,见着周围散落的遗骸,颤巍巍前行时忍不住默默低语。
“我那孙儿方才参军,此时亦不知身在何处,若苍天有眼,便佑他平安吧!”
绥远静静跟在她身后,眼底是一片苍凉。
眼见前头那老妇身子颤颤,瘦弱的身体已然摇摇欲坠了,他心头跟着一紧,忙赶上前将她扶住。
“阿婆,这是去哪里?”
老妇枯槁的手扶上绥远堪堪站稳,浑浊的双眼茫然看向他时,绥远分明看到了她满目的哀切。
“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后头那两城破了,可别去啊,我们都是从那逃难出来的,家没了,粮食在战火中毁了,我们没法子,只得一路逃难到了此处。”
可天大地大,哪里才是他们的容身之处?
一听是难民,绥远扶着老妇的手紧了紧,“阿婆,家中可还有亲人?”
“没了,没了。我儿是城中守将,前些日子战死了,如今仅剩个年少孙儿投身了军营,此时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那位阿婆说着便老泪纵横,儿子的尸首是她亲自去那战场寻回的,乡野人家,本就不富裕,遇到战乱,亲儿身死,老妇肝肠寸断,却要忍着心内沉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胚黄土,两盅烧酒,便算是为他送别了。可怜我这老婆子,如今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该何去何从?”
“前面不远便是睢渊城了,上那去吧,不久后朝廷会有赈灾的银两拨下来的。”
边境那两城被破,城中的百姓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