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七)
许舒窈一介凡人,自然不可能打个响指就冒火,而苏羲还真是有消毒的习惯不然不乐意把针往里扎的,无奈,回过头看了看一副“搬着小板凳看大佬的针法”的沈德本,唤道:“沈大夫。”
“啊?”
沈大夫回神,“怎么了?”
“那个……”苏羲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您这有烈酒没有,实在是没有烈酒给个油灯也行?”
沈大夫一拍脑袋:“嗨,您看我,这都忘了。”
然后亲自拿了酒精过来让苏羲消毒。
沈德本想的不多,倒是傅星纬看出了一点什么——沈德本是个学了西方医学的,注重消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正经中医其实很少讲究这个,除了入火针会用油灯的外焰烤一烤针之外,其他的环节都是随便拿针在衣服或者针袋上蹭蹭,蹭完了就直接往里扎的(十分不卫生)。
而按着这个道理,没出过国也没学过西医的许小姐的操作……蜜汁讲究啊。
不过那是他自己的小好奇,并不影响大局。
大局上,苏羲将金针消毒之后心满意足,感觉前期工作都已经到位,以影响手感为名拒绝了沈德本那个“要不要戴个消毒手套”的建议,但还是仔仔细细用酒精擦拭了双手,这才一针对着赵太太的虎口就刺了进去。
赵太太固然是个女中豪杰但也晕针,并不敢看金针刺入现场,只微微偏过头去转移注意力,却在金针入了皮肤的那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有点想缩手,靠着意志力生生忍住。
“疼么?”
苏羲问。
“当然疼啊!”
赵太太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你那么长一根针进去能不疼?
但,说完了这四个字之后,赵太太反应过来了。
疼是对的呀!
她手脚酸麻很长一段时间了,老公曾经努力掐她的虎口她都只是觉得有淡淡的痛感而不真切,其实没有太多的酸麻之外的感觉,但现在,那个痛觉是能感受到的,并且大拇指的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