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家村这边的事都已打探清楚了,夏星辰第二天早上便退了房,随后赶回县城去了。
关于在合家村打探到的事情,他没和严洲说,也不打算再说了。
大爷说的没错,那就是一个可怜得让人心疼的小孩,还是一个乖小孩。
夏星辰选的酒店推开窗户便能看见对面的安合中学,这间房间的视野很好。
不仅能看见教学楼、绿荫操场,还能见那一堵高厚的白墙。
那堵白墙后面,是一座自然山林。
严洲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承载了他许多痛苦回忆的地方,思绪慢慢飘远。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起那些噩梦了......
起初的梦里他都是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改良的上衣,上面的暗花和刺绣精湛绝伦。
纵使是在梦里,也够把严洲吓得一哆嗦。
那可是中式婚礼中新郎才穿的礼服!
那场景着实吓人,但他怎么也跑不掉。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一个梦,可能是因为升高三了,课业重,自己给自己太大压力才会做这些古怪的梦。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居然继续着这个荒唐的梦。
从那以后开始,几乎每晚的梦都是有人追着他让他穿喜服拜堂的场景。
这个梦就像连续剧一样,没断过,没停过,一直续着。
原本就有不小的学习压力的他,现在又来这么一个奇怪的梦日日困扰着,严洲简直快要崩溃了。
直到一月后,他从同学们口中听到一个荒唐的故事。
他的父母,在老家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富人的女儿配了冥婚......
那一刻,如五雷轰顶。
他曾以为最温暖最重要的家人,那一刻让他彻底溃不成军,崩溃了——
他依旧做着噩梦,依旧在逃跑。
唯一改变的是,追他的人从纸人变成了阴兵。
严洲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害怕睡觉,连睡觉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