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宫女打开后一次送来的食盒,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不敢主动提。
王恭妃借着烛光,眼睛一一扫过前一次送来的三道荤食,还有单独放着的干烧鲥鱼,又扫过后一次送来的清炒青萝卜,浇了些肉糜的酱焖茄子还有一道素烩汤,很快就知道,这是两宫的不同餐食。
方才,前一次送餐的三人说,这是皇长子安排的。皇长子在后宫之中,凡事都要经太后过问,餐食之事也不例外。
太后又如何会顾到这无人问津的景阳宫来,若如今不是延禧宫生了什么事,皇长子的餐食又怎么会来自己的桌上?
她担心不已,眼泪先于言语落了出来,把传膳的二人吓了一愣。王恭妃哭腔不止,嘴里咕哝的“长皇子殿下究竟如何了”,他人根本听不清楚。
传膳的两人匆忙地收起空食盒,从殿内走到外边,大眼瞪小眼地说着“怪道师傅们都说‘深宫现两王’,这一王属实有些怪异”。
王恭妃哭了很久,才止住,一时对饭菜也失了胃口,草草吃了几口鲥鱼,走到殿外,直往南边看。景阳宫和延禧宫虽离得近,但中间仍隔着永和宫。
抬头向上看,只有一片青紫色的天,朝远处眺望,也只能看到一线永和宫的屋檐,这样的景象一看就是十年。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几个十年,只知过去两个十年,只从门缝之中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两眼。如今眼睛又有被哭瞎的迹象,想必能活着再亲眼见见皇长子已成奢望。
王恭妃为人宽厚,可有时内心也有无法控制的情绪。比如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如太后所愿,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诞下万岁第一个皇子,自己反而得不到任何尊重。
反观那淑嫔,自被选为九嫔之二,忽然就似拥有了万人的仰望,后宫之中只有太后、皇后在她之上,王恭妃花了多少年都没有想明白其中道理。
难道就只因为其它妃嫔恪守本分、毕恭毕敬、小心谨慎,而她淑嫔与她们不同,生得更灵巧、能说会道,可与万岁谈笑自然,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