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早,匆匆赶回尚膳监。
才刚进监内的院门,在荤局的门口停下,他想起皇长子留给他的那张纸还没看,打开一样果真是“木樨糕子汤”“暴腌鸡”“鲜煮肫肝”“猪耳脆”四道菜。
正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周陆南就从里间迎了过来,“何老爷,怎去了这久?”
见何贵盯着手里的纸,也好奇地看了眼何贵,“哟,这不是皇长子常吃的几道吗,还劳您亲自拿回来,我先拿去备菜了啊。”
周陆南这番话一说完,伊士尧才明白过来皇长子非得要他拿上这张纸的原因——掩人耳目。想必之前何贵在光禄寺的时候,皇长子要找他也是用的这个法子。
“何老爷,这已经有三个荤了,那今晚延禧宫的鲥鱼还做不做?”周陆南的问题打断了伊士尧的思绪,他随口应付着也去向灶台边。
火灶的炭火气渐起,伊士尧脑中还被对付郑皇贵妃一事缠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现代人怎么才能做到被这时代的另一个人恨得入骨。
他惯性地开始剁碎茱萸,另一个御厨在对过儿问到,“今儿是哪宫要吃干烧鲥鱼?”
其他几人都说没有,伊士尧才反应过来弄错了日子,又一想既然已经切了,不然还是做了干烧,让延禧宫传菜的太监给景阳宫送去就是。
毕竟皇长子在将近一个半时辰的时间里,提到最多的就是太后和王恭妃。
自己以为的,让何汀魂牵梦绕的皇长子也一样对何汀念念不忘这件事,是个误会,全程若不是伊士尧在有意提醒,皇长子几乎没有主动提到过何贵的家姐何汀。
他连续做了几天的干烧鲥鱼,肌肉仿佛都有了记忆,熟练地炒制好辣酱,将中间一剖为二的鲥鱼,鱼鳞向下放入辣酱中,在调入两大勺清澄的羊汤,一同烧滚,待鱼肉微白,鱼腹的鱼鳞处向上微翘,直接盛起扣入盘中。
传菜的时间一到,伊士尧就站在荤局门口眼巴巴地向外望,小胖对何贵老爷这一番举动感到好奇,也靠过来瞧。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