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是什么事?”
叶常摇头,“没说。县主若是不想去,卑职就寻个由头去回绝了他。”
韩攸宁起了身,“不必,我去就是。”
晋王府的那辆马车就停在外院,韩攸宁也是此时方注意,马车车顶镶了一圈的东珠,亮闪闪的。
昨日只顾着赶紧离开,倒没注意……
里面还好,像是赵承渊的品味,外面这个样子,是不是太闪耀了?
跟着一起去的,还有段毅。总不能全用晋王府的侍卫。
叶常亲热地去搂段毅的肩膀打招呼,段毅面无表情,肩膀一震,叶常的胳膊被震开了。
叶常无趣地扁扁嘴,“什么人呐,怎么我身边净是些冰坨子!”
大理寺大牢。
地牢里阴暗湿冷,空气中是浓重的霉气和腥臭气。
墙壁上挂着的煤油灯发出幽暗的光,苔藓湿滑。
王少卿手里提着灯,引着赵宸往刑讯室走,他一边禀着,“从昨日收押到现在,一直没让他睡,夜里还用了刑。这胡知府看着不像是有骨气的,倒也有把硬骨头,愣是什么都没说。”
赵宸玄衣外罩着一件墨狐大氅,白玉冠束发,眉目清冷。
他淡声道,“以永平侯的心机,能放心将他带进京,必然是做了诸多的准备。骨头不硬,也得咬牙让它们硬起来。”
王少卿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说……胡知府有把柄在永平侯手里?”
赵宸没说话,穿过幽暗的长廊,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颇大,三面墙上挂满了刑具,靠墙根的地上也摆了不少,刑具上都沾满了血,一层层干了,黑黝黝的,散发着腥臭。
靠后墙的位置是个硕大的刑架,胡知府被绑着双臂,悬在了上面,脚上带着脚镣,虽可以着地,却也不能踩实落了,需得踮着脚尖。
他身上穿着白色囚服,已然是衣衫褴褛,透着血迹。
一日一夜未睡,又水米未进,他整个人已然奄奄一息,无力地垂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