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捂着腹部从浴室出来,吩咐了一句:“把蒋医生请来。”
蒋医生是季攀夕大学时的同学。帮佣阿姨不敢多问,立刻去请蒋医生。
季攀夕靠着门,身体慢慢滑落。
林浓赤着脚从浴室走出来,想看看他会不会死。
“阿浓。”他躺在地上,睡衣的下摆已经被血湿透了,“我没力气了,你乖,去把床单扔了。”
他要处理犯罪现场。
林浓坐在床上,没有去扔床单,她就那么坐着,盯着他看,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疯子。
蒋医生来得很快。
季攀夕和蒋医生说,他是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还给蒋医生开了一张支票。蒋医生并没有多问。等蒋医生包扎完离开,季攀夕把床单全部扔了,把帮佣阿姨也支走了。
他躺在没有床单的床上,输液架立在床边。
“阿浓。”
林浓站在门口,像个木偶一样,木讷、呆滞。
季攀夕坐起来,对她招手。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他流了很多血,嘴唇都白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浓走过去。
季攀夕是非常善于伪装的人,就这一次,他把真实的自己给她看:“我是个很坏的恶人,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
或许他生下来就是个坏人。
谁让他是季修的种。
“我对季修没有记忆,他没管过我。我的生母是个很可怜的女人,但我不可怜她,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她相信季修的每一句话,她为了帮季修还债连身体都愿意出卖,她偷偷把我们兄妹生下来,她养不起我们,她把我们藏在柜子里去接各种各样的客人,她把自己拖垮,把命也搭上。”
他眼里没有一丁点怜悯:“我不可怜她,她太蠢了。”
一个饭都吃不饱的孩子也没有心情去可怜别人。
后来他就被接到了陆家,但那时候,他已经是坏小孩了,只不过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