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前,这群黄巾军还是手握锄头与镰刀的农民。”陆林磕了磕轮椅的扶手,远望阳翟城外一川晴空:
“如果不是官家与世家逼得太狠,他们怎么可能走上战场玩命?”
戏志才默然。
他知道其中的逻辑,但从来不敢明说,这下被陆林突然点出来,他一时有些恍惚。
大人可是汉庭的少傅,又身挂汉军将印,既然他能当着自己这么说,也属实把自己当心腹了。
感触之余,戏志才察觉陆林对阳翟城有所图谋,但仓促之间,他又抓不住头结绪。
“至于黄巾军所犯下人命,何必归结到底层士兵身上?”陆林的思绪很清晰,娓娓道来:
“刚才不是让你审判头目吗?不仅可以让士兵揭露他们的罪行,还可以发动城中百姓一起治罪嘛。”
“大人英明。”戏志才拱手应承道:“如此一来,推出头目背负罪名,底层士兵与百姓便站到我们这边了。”
陆林微微颔首,顺着往下说:“有恒产方有恒心,五万黄巾军大多是青壮,还是有不少人想参军搏一身功名。”
“只要有十分之一入伍,我们的工作就算大获成功。”
戏志才快速的算了算,五万的十分之一也不过五千人,想来还是很容易的。
细一深究,他猛然惊觉陆林此番所为,与其说是壮大汉军为班师洛阳做准备,不如说是宣传。
释放一种宽厚爱民,致力于百姓安居乐业的信号。
“大人……”戏志才神色发紧,瞥了一眼身旁的张宁,显然有所顾虑。
“直说无妨。”
“您……黄巾军肆乱天下,九州疲惫,汉庭人君……”戏志才有些说不下去了。
尽管他曾被陆林所救,也曾发誓至死追随陆林,但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是不易了。
陆林听着他局促的语气,回头盯了盯他满脸的局促,不禁莞尔。
戏志才的意思很明确,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入主阳翟城,支开太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