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卿躺回阴影之中,横在草榻之上,反翘起二郎腿,一双眼睛虽处黑暗之中,却一刻不停地望着眼前少年,于他而言,这少年来历实是古怪至极,他自身入暗云庄以来,所见神魂皆丧的江湖高手已有不少,但即便是他自身,当初全神戒备,都不免险些被这化魂大法所控,而眼前少年竟能顷刻间自行解除控制,单是这一点,只怕已压过江湖之上九成高手。
他闻听墨止发问焦急,心中一时好奇,反而慢吞吞地说道:“你这小兄弟,问这么多要做什么,剑魁沈沐川已消失于江湖多年,你问了也是白问。”
墨止听他话语中暗含戏谑之意,自然也明了他有相试之心,只是嘿嘿一笑,侃侃说道:“我曾闻听,当初天下会武,汇聚天下武者英才,最终决出七大魁首,而这剑宗之魁,便是沈沐川,这才有意发问,你既然说了,那拳、掌、腿、轻功四大魁首皆被人夺了心智,化为傀儡,而你这剑宗第二既然也被人擒下,我料想着暗云庄只怕天下再无人可敌,只有沈沐川或许才争得出一线生机。”
宗正卿听罢,不由得笑出了声音,他话语陈厚,好似一个宽厚温和的兄长一般,即便是在这幽暗地牢之中,听来也甚是踏实安稳,不觉有丝毫波动:“没想到,你年纪虽小,所听所闻却这般丰厚,连当年天下会武之事,都了然于胸,你既然这般机灵,我也不骗你,以沈兄的功夫,自然不会被人擒来,即便捉到这里,凭他心智之坚,也必不会受这化魂大法所蛊惑。”
墨止听罢,嘿嘿一笑,意甚自得,他从来便将沈沐川、孙青岩、雍少余等人视作师尊长者,从来自家师长受人夸耀,做徒弟自然也脸上有光,但这几人之中,沈沐川脾气与自己最是投契相近,早些年间便是好似故友一般,此刻听来,便更是开怀,一时之间却也好似忘了二人如今身陷囹圄,竟不由得笑出了声。
宗正卿见他笑容灿烂,心思稍稍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但转瞬之间便已转换如常,反而长叹一声,说道:“只是可惜,我虽不曾受化魂大法控制,却也一时之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