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茉好像怕他一下子又从眼前消失一样,白亦陵被紧紧地抓着,说道:“我……”
他说了这一个字就定住了,实在是不能给对方一个答案——他连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白亦陵小小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哭泣的女人,心中升起一种如同第一次见到她那般的微妙感觉。可是这个世界陡然变得如此令人惊异和陌生,让人不知所措。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腔的声音,又在这撞击当中一片片碎裂,那些零碎而痛苦的片段又在飞快地重组,让他连喘息都困难。
身旁,一只手忽地伸过来,将他的手握住,陆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温和而沉静,将惊痛与莫名的恐慌轻轻缓解:
“小姑曾经说过,盛家的小公子在肩头和胸口都有胎记,但是你的肩膀和胸口处偏巧都有伤,因此根本就无法证明。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办,好歹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抬手,尚骁递上一个竹筒,陆屿接过来,冲着盛冕说道:“盛氏一族,祖上是苗疆之王,百年前搬迁到中原,成为晋国的开国功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盛家人的鲜血,正是苗疆毒虫的克星。国公,本王说的没错吧。”
盛冕的身子剧颤了一下,觉得喉咙里好像被堵了一层棉花,他眼睛盯在竹筒上,连连点头,说道:“对,你说的对!”
陆屿道:“这虫子就是从苗疆捉回来的,可惜一路运过来,死了大半,只剩下这两只。国公在苗疆打过仗,应该认识。”
他将竹筒的塞子拔下,里面果然爬出来两只奇形怪状的虫子,就要咬他,陆屿躲开了,盛冕却立刻把手伸了过去,虫子却好像很害怕一样,晕头转向地向一边跑去,其中一只不小心沾到了白亦陵吐到地上的那口血,一下子就蹬腿死掉了。
盛铎瞪大眼睛,连忙将自己的手指划破,激动之下划了很大一道口子,他也顾不上疼,连忙蹲在地上,把血滴到另外一只虫子身上,那只虫子也几乎是立刻身体僵直,再不能动弹,跟另一只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