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南舟的精神相当脆弱。
如果江舫想,他可以利用南舟此时对他绝对的信任,从物理上将南舟的精神摧残得七零八落。
但江舫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微微颤抖着双手,和他并肩站着,看着月亮,任心中的潮汐将他的理智撕碎、再重组。
见江舫不答活,南舟也不再追根究底。
他说:“不一样的。”
江舫在如同高空弹跳的心绪拉扯下,语气平稳地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却被他一直回避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是自己做了什么吗?是惹他生气了吗?
江舫不断逼着回想自己这些日子与他相处的点滴,想得心尖都发了疼。
南舟重复道:“‘为什么’?”
接下来,两人间陷入了怪异而长久的沉默和对视。
望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江舫才猛然醒悟过来。
南舟也在问他,“为什么”。
南舟摸摸自己的心口,回味着今天自己在和心口位置平行的彩色玻璃上画着圈,想把人圈入心脏的动作。
可就在那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江舫不想被他圈进心里。
因为他不是人。
南舟看了许许多多的书。
那些书讲的是人类社会,在他脑中植入了一个固定的程式,几乎让他以为,他也是人了。
可那毕竟与他无关。
他无法解剖自己。
他说不清自己的快乐是不是也是因为多巴胺的分泌。
他不知道他的爱情是不是也源自于费洛蒙。
书上说,男性不具备生殖繁衍后代的雌性器官,而他在外观上具有一切男性的性征,但因为不是人,他甚至无法确信自己是否能怀孕。
南舟只是虚拟世界里的南舟。
他不可爱。
因为他再像人,也不是人。
南舟说:“你们一直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