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孙国境的存在一样。
他尝试着用寻常的态度对待孙国境,好让他不那么恐慌。
但这并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五大三粗的男人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一直举着手机……给你们念要带的东西……”
他看向四周:“其实……你们刚才谁都没注意到我,是不是?”
罗阁和齐天允眼圈也跟着红了,但还是不住声地附和南舟:“没忘,没忘。怎么能忘呢。”
孙国境脸色煞白,脸上的咬肌鼓起一圈,又颓丧地瘪了下去。
缓过这阵攻心的恐慌,他拿起手机,哑着嗓子,补充道:“……还要再买一个蛋糕。我是用外卖软件下的单,特意备注要多加奶油,让大家抹着玩的……还有七八罐手喷彩条。”
说完,他就猫在一旁不愿动弹了,两眼发直,眼睛却还是盯着人群的。
南舟回头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什么。
罗齐兄弟二人一个一边,热热挤在他身边,东拉西扯地说着些闲话,好抵消兄弟的恐慌。
孙国境说不出什么,垂着脑袋,半晌无言。
兄弟俩只好绞尽脑汁说些能逗他开心的话。
罗阁甚至回忆起他们三人合开的烧烤摊,说不知道回去的时候门面还在不在,桌椅板凳还全不全乎,还开不开得了张。
就在这时,孙国境没头没脑地说:“你们俩……别去了。”
他说:“烧烤摊没了一个人,还开得了张。不能三个全没了。”
左嘉明在死前留言中所提到的“不存在的地方”,是他们遭逢到的一切恐惧的源头。
现在在同样的时间点进去,谁也说不好是绝处逢生,还是羊入虎口。
罗阁和齐天允都沉默了。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寝室内气氛一时压抑莫名。
见已经差不多完成任务,江舫率先起身,约好和他们七点在体育系楼下见。
秋日的天总是黑得格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