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眼下要死的是刘骁,又不是他们。
在一片令人绝望的沉默中,刘骁已经彻底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他惨笑两声,终于放弃了一切希望,踉跄着从地上站起,直着嗓子吼道:“你们每个人都给我记住!”
“我叫刘骁,我是被你们害死的!”
“你们每个人都是杀人犯!!”
“尤其是你——”
他盯紧了江舫,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都是你害死我的——”
濒死之人痛极恨极的怒音,入耳令人不寒而栗。
江舫却没有什么反应,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没有得胜的笑意,也没什么多余的悲悯。
“都是你害死的——”
“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死——”
此起彼伏的幻听宛如浪潮,在江舫耳旁喁喁不休。
然而江舫也只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choker一侧,习以为常地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
南舟自以为安抚好了谢洋洋,一转头又见刘骁对着江舫骂声不绝。
南舟有一点困惑。
在他换气准备继续嘶声痛骂的间隙,南舟插了个缝,认真提问:“刘先生,是你自己游戏没玩好,为什么要怪别人呢?”
“…………”
正准备换气的刘骁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
说话间,南舟似乎又有一些理解了。
他点一点头:“当然,如果这么想会让你开心一点,那你骂就好了。”
随即,他转过身,对众人说:“大家听一听就好,不要往心里去。”
江舫耳畔的幻听骤然中止。
他侧过头,望向南舟。
南舟也正好看向了他。
二人目光交汇的刹那,车子呼啸着驶入无边的黑暗。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响。
颤抖的饮泣声戛然而止。
这次过隧道的时间,比上次要长一些。
上次又比上上次要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