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记问了。”门外的江舫声带笑意,“南老师,你喜欢我吗。”
南舟面对了镜子里自己发红俏艳的眼尾,抬手抚了抚。
他记得,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江舫就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
当时,他的回答是,“你不奇怪,但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那就是他当时的想法。
而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南舟不说话,江舫便倚靠着门边,闭着眼睛,耐心等待着他的回音。
南舟的性格是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接收到了那边的回应。
准确说来,不是答案,而是一句反问:“……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江舫睫毛一动,嘴角紧跟着扬起一点笑容。
这个问题本身,就足够让江舫喜欢了。
上次他问时,南舟并没有对“喜欢”这个概念产生追根究底的兴趣。
但他现在有了疑惑,有了想法。
只要能这样,就很……
江舫正欲细想下去,脑中突然回荡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声音南舟并听不到。
对他来说,外面仍是虫鸣声声,风语淙淙。
江舫神色亦是不改,继续闭目养神,头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仿佛那声音于他而言也是不存在似的。
在轻症患者的聚居区,正发生着一场意外的劫持事件。
元明清的脖子,被满身是血的唐宋用一片摔碎水杯的瓷片尖端抵住,皮破流血,鲜血一路蜿蜒流入了他的颈窝深处。
在此处做工的工人全是精神疾患,要么反应过度,蜷在角落瑟瑟发抖,流泪呓语,要么一脸麻木地趴在窗户边,怀拥着丛立的铁栏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混乱。
情况很简单。
新加入聚居区、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纺织厂工人的元明清,早晨向工厂负责人汇报,唐宋有可能是装病混入小镇的“非正常住民”。
工厂自然是按兵不动,派人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