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税赋,免三人徭役,如此规定,就是为了减轻养马百姓的负担。”
听到李卫的话,百姓们都愣住了。
“养马能抵税?还能免除徭役?这是真的?”
“《牧马法》乃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颁发的,岂能有错?你们不信,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起誓,若有一次偏差,自领欺君之罪!”
天子是上天之子,可在百姓心中,天子比天都大,就算目不识丁,他们也在评书戏文里面没少听“欺君之罪”这个词,只要犯了这一条,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肯定没人敢拿这条罪名开玩笑。
“我已经起誓了,陈爱贤,你可敢起誓?可敢告诉百姓,《牧马法》之中,并未规定养马可以抵消赋税,免除徭役?”
陈爱贤自然知道欺君之罪的分量,亲眼看过上面下发《牧马法》的他,一时语塞。
他的沉默,就等于告诉了百姓,县衙颁发的《牧马法》,和朝廷颁发的《牧马法》不一样。
“这一条,是有!可能不养马,自然还是不养的好,我也是为了百姓考虑!”陈爱贤狡辩道。
话刚说完,他便看到一个穿着麻衣的男人走到李卫的面前,交给他一本账簿。
就在陈爱贤疑惑的时候,李卫冷笑道:“为了百姓考虑?呵呵,好,这是你县今年春税征收情况,我问你,上面记录,你县上缴了八十六匹马,按照《牧马法》规定,可免除五千一百六十亩地的赋税,可免除二百五十八人徭役。”
说完李卫扭头对着百姓们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谁家免除了赋税,免除了徭役?”
百姓们小声议论一番后,纷纷摇头。
合上账簿,李卫冷笑道:“那就怪了,朝廷的确是免除了五千一百六十亩地的赋税,可县衙依然征收了这五千一百六十亩地的赋税,征收上来的赋税,去哪了?”
在义务教育没有普及的年代,百姓识字率相当低,可不认字,不代表百姓傻,见多了胥吏敛财手段的百姓们,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