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伸手扶住了桌子才站稳。后面的内容他已经不想看了,无非是王成峰的请罪之词。
最后看一眼日期,是正月初七那日发出的,除夕之夜走丢的人,初五那天依然不曾寻得。寒风凛冽数九寒天的荒漠之中,连干粮都未必有,说不定还有野狼猛兽。七天,七天还能回来吗?
“皇兄……”福贤王看向皇上,说不下去。
皇帝拍拍福贤王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也在长案后面坐了。萧沐仁这些年几乎是以福贤王府为家的,福贤王对他的照顾又多,乍听闻这样的消息难免伤心失态。
皇上叹一口气,“这消息送来的时候,朕刚从寿安宫出来,皇祖母刚才跟我说,要我下旨早点将阿毓召回来,然后给他指门如意的亲事。结果这话音还没落地呢,这消息就传来了。”
福贤王默不作声,许久才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向皇上,“说不定阿毓在王成峰奏折发出之后就回来了呢,说不定,说不定……”眼中一片希冀之色,可是兄弟俩都知道,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嘉峪关除夕之夜被偷袭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虽然皇上严令宫人不得告诉太皇太后,但是太皇太后这些年在宫里总有消息渠道,晚上皇上和福贤王去请安的时候,特意问了一遍萧沐仁在嘉峪关如何了,皇上和福贤王眼神飘忽着,告诉她一切都好,心底送一口气,幸亏还不知道失踪之事。待老人家歇下后,皇上严令宫人不得将萧沐仁失踪的事告诉太皇太后天,违令者严惩不贷。
元月十八日那天是个不怎么好的天气,一早上就阴风阵阵,似乎要下雪一般,呦呦抱着手炉歪坐在炕上往外看一眼,再转回头看一眼在自己身边捧着九连环玩的怀信。她最近心里有些烦闷,她把这个归结于大姨妈的到来。
是的,呦呦今年十四了,就在过年的头两天,她的第一次月经悄然而至。幸亏她是过来人,所以早上醒来看到褥子上的一片红渍时,并没有惊慌,而是十分镇定地叫三元找来月事带,然后再让她去告诉谭丽娘,她今天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