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办法总会有的。”杜妍的眼神扫过来,赵长启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面对。
“大家都会这么劝。这几天时间,我也一直这么劝自己。我上网到处去找,看看办法到底在哪里。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要上学了,作业本找不到了,我急得哭。我一哭,我爸妈就来帮我找,说一定会帮我找到的。
妈妈先问我,是不是把作业本掉沙发底下拉?爸爸搬开沙发,没有;妈妈又问我,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弄进被窝里拉,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然后他们说,找不到就算了吧,你看,爸爸妈妈马上要去上班,你跟老师说一下,老师不会怪你的。我就记得我当时只会哭,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作业本,还发脾气,说找不到作业本自己不去上学;妈妈最后当然发火了,把我拽着去学校……晚上回来,还挨了一顿训。”
赵长启听杜妍说了这么一串,感觉自己隐约明白她要说些什么,但又似乎没明白。
“我爸爸有兄弟四个,大哥,也就是我的大伯,在工地上摔伤了,下半身瘫痪,据说赔了好多钱。我堂哥用这钱买了房子,结了婚,当时说这房子就是为了好好孝顺大伯买的,为了方便照顾他,结婚也只是顺便。结果,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把我大伯送进了养老院。我昨天回老家,专门去看了他一次,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
赵长启大概猜到了答案。
“他说,宁可当时就摔死好了,还能多赔点钱,自己也不用活受罪。来养老院是他自己提的,他受不了在家,在一群健康人里面做一个废人,看儿媳妇的脸色……其实来疗养院过的也不好,因为太花钱,他每个月都要细细算一笔账,算自己那笔赔偿金到底用了多少……大伯说,他觉得自己每多活几年,儿子、孙女,就多吃亏一年,他活着就是等死而已,每天睁着眼睛,吃饭,看电视,闭上眼睛,睡觉,还不如死了。最后,他让我给他带点安眠药。”
“本来我去找我大伯,是为了找点正能量的……结果,我真的被吓到了。对我大伯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