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国的使者毕竟也是一名专业的说客,闻言立刻便道:“大王此言,外臣所不取也。以外臣之见,如今之乱世,两国之间相互攻伐,乃是极为正常之事。且秦国若欲东出,韩国则为拦路之虎,秦不伐韩,又能讨伐何国?”
顿了一顿之后,秦使继续说道:“但如今时移世易,赵国已然成为秦韩两国之心腹大患,若是秦韩两国此刻仍旧相互仇视,只能够凭空令赵国得利罢了。”
韩王然摸了摸颌下的胡须,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以使者之意,如今之秦国莫非已经不愿继续东出了?”
秦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道:“大王,如今河东郡已经被赵国所占,赵军若西进则可威逼关中,若南下便可阻断崤函通道。外臣敢问大王,当此形势之下,秦国又如何能够拥有东出之力?是以如今秦国已并非韩国之敌也,还请大王察之。”
韩王然想了想,然后又开口说道:“可是问题在于,若是寡人同意了秦王的请求,让秦韩两国组成同盟一同伐赵,那么等到秦国获胜夺回河东郡之后,岂不是又要继续伐韩?”
秦国使者正色道:“大王此言,粗粗一想,似乎颇有道理,但若仔细考虑,便会发现未免有些不周。”
韩王然眯起了眼睛,一丝莫名的神色从脸上闪过:“寡人想要请问使者,寡人这个想法,究竟不周在何处?”
秦国使者道:“大王,如今赵国连夺上党、河东两郡,已然成为天下第一强国,以那赵王丹所作所为而观之,其人必定是欲要吞灭天下诸侯。若是秦韩两国不在此刻联手,一旦崤函通道落入赵国之手,则秦韩之间便将会被赵国所分割,届时赵国或攻秦、或攻韩皆可随心所欲,而秦韩各自为战,亦是必败无疑。若是时,则悔之晚矣!”
韩王然闻言沉默了下来。
说起来,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如果说在长平之战前赵国还只是一个第二强国,在河东之战前赵国也不过就是并列第一的话,那么现在这河东之战结束后,赵国可已经是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