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撤退的动静很大,除了马邑附近的汉军外,雁门与代郡的驻军不约而同收到了消息。
苏贤捧着急报、身披月色,在一干挑灯亲卫的拱卫下冲进守备森严的雁门太守府。
不等士卒通报,他提着灯笼径直钻进苏意居住的将军帐内。
“大父,出大事了!”
苏意正伏在案几上读着谌洛留下的《孙子兵法》,每到精彩之处还拍案叫绝。
被不速之客惊扰,他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布帛,年迈的面庞露出一丝波澜不惊的微笑:
“贤儿为何惊慌?”
苏贤用袖子擦掉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喘着粗气道递上刚收到的急报:
“根据消息,匈奴人抓了我雁门一个尉使,趁机逼迫出了陛下在马邑的谋划!现在匈奴人正在火速撤退,如今快要撤出武州塞了。”
苏意脸上笑容戛然而止,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怦然起身,快步走到苏贤正前方,像老树根一般苍老有力的手一把拽住这个孙儿的领口,直接咆哮了:
“汝说什么?!咳咳咳……再说一遍!”
苏贤拍打苏意胸口为之顺气,哭丧脸悲泣道:“匈奴人跑了!因为我雁门尉使泄露消息跑了!”
“匈奴人为何会突然抓我尉使审问?”
“据说是草原上无牧羊之人。”
苏意两腿发软,老眼昏花,踉踉跄跄的跌坐在榻上:“竟然真让那个小子说中了……”
偌大的计划,竟然因为这么一点瑕疵功亏一篑?
朝堂之上的两千石恐怕想都不敢想吧。
苏意颤抖的目光落在《孙子兵法》上,恰好看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不愧是兵家最辉煌的兵书之一,一针见血。
此战,大汉只知己而不知彼,输的没毛病。
苏意扯着沙哑的嗓音自责:“老夫悔不听谌洛之言啊!”
“大父,依孩儿看,现在出兵亦为时不晚。只要把匈奴主力拦截在武州塞内,吾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