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这是看守所里例行送人上山(判了刑转去监狱)的日子。
一大早的稀饭都还没喝完,院子里的大广播里就开始念起了名字,同时监舍里的墙壁上的通话器也开始响了起来。监舍中,两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开始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了,一人抱了一个箱子,等着出去。
康哥破天荒的叫住了其中的一个,“兜娃儿,过来!”
正在收拾行李的其中一个黑背心、浓眉大眼的结实小伙子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过去了。
康哥拿出一包没拆的中华塞给他,说,“你今天要上山,当哥的没照顾好你,这包烟你拿去开路。我等不了多久就要出去了,等我出去了,我就来看你,我晓得安排人给你送钱,你上去了就好好表现,争取两年半内回来。我的手机号码不得换,就是换了,你也晓得到哪里来找我。回来后,只要你愿意,就继续跟着我。”
只见这个被叫做兜娃儿的小伙子,含着眼泪就差点给康哥跪下来了,激动地说,“康哥,谢谢你的照顾。等我回来,我肯定继续跟你!你一辈子都是我兜娃儿的哥老倌!”说完,兜娃儿接过烟,头也不回地抱着箱子出去了。
严武看着这个事,对康哥有了重新的认识,在看守所里面还能有情有义地照顾自己手下的哥老倌太少了。那些进来就被哥老倌抛弃,甚至被哥老倌诬陷后被判得更重的人比比皆是。
严武发觉,这两人走了之后,204监舍的人的表情有点不对,但是这只是严武的直觉,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感觉到大家的情绪上有那么一点点异常,却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上午的放风,康哥几人被安排去打扫提讯通道了,严武一个人在陈警官的办公室整理档案。所谓的整理档案真的是很轻松的事,对于在报社工作过的严武来说更是驾轻就熟,只需要将每个人的口供、问话记录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再编好类别和查询目录就好了。按照大类、小类、分类的原则,编好条目,可以按人头,也可以按姓名,还可以按照时间和次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