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不要自个儿给自个儿钻牛角尖。
这事也不一定非要扯到嫡庶之分。
毕竟二阿哥他只是个襁褓中的奶娃娃。
两个孩子在一起比较——年纪小的,肯定会更招父亲疼一些。
便是百姓人家,也是这个道理啊。
她说得在理,诗儿在旁边附和着也劝了几句。
根本没用。
李侧福晋越想越替自己儿子觉得委屈。
她伸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在在屋子里来回地踱了几步,又过去瞧了瞧儿子。
弘昐已经被奴才们伺候着洗漱睡下了。
李侧福晋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子,重新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堂屋,踱到了窗前。
她推开窗,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刚刚想吹一会儿凉风,就被风里又吹来的焦炭一般的气息给呛咳嗽了。
娇韵和诗儿赶紧过来帮着把窗户都给关紧了——沁秋斋那边,余火还没扑灭呢。
李侧福晋走到美人榻前,斜倚着靠垫躺下,脑海里总是不断回响着刚才二阿哥的哭声。
那豆腐一样白嫩的小脸。
那哭的跟个小猫儿似的……
嫡子,尊贵,又怎么样?
才这么点大的孩子——能不能养大,还是两说呢!
……
第二天傍晚,四阿哥和福晋刚刚从宫里回来——苏培盛领着人过来禀告了。
他这一天最大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这件事。
走水的原因查出来了。
是郭格格那边的一个小丫头,昨晚值夜,又觉得肚子饿,于是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偷偷地用暖盆埋了地瓜。
结果半路被别屋的丫鬟叫了出去问事情。
一打岔,小丫头就把暖盆这边给忘了。
毕竟这个天,还没到烧暖盆的时候——若不是为了馋一口,人很容易就给忘了。
偏偏这几天风又大,等到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起来了——火星子飘上了砖瓦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