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钱谦益说完落座,朱由检转脸看向魏忠贤。
“万岁爷,内臣…内臣不敢说。”魏忠贤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让钱谦益忍不住就鄙视一眼。
“说吧,张大人、钱大人都是朕的心腹大臣,有什么不敢说的。”朱由检端起茶碗,浅饮一口,“就算你说的不对,朕也不会怪罪。”
魏忠贤这才站起身来,讷讷说道:“内臣猜测,先帝爷梦中提及木匠活儿,应该是舍不得内库所存的那些紫檀木、鸡翅木等名贵木料,以及他老人家亲手制作的家具吧……”
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没声儿了。
漂亮,果然是大奸臣,这个助攻简直绝了!
“要不,就将内库那价值千万的木料,连同先皇哥哥亲手制作的家具,都送到德陵,以为陪葬?”朱由检哀叹一声,以手扶额,陷入沉思。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果不其然,还是钱谦益这位礼部左侍郎、文坛领袖、东林党余孽忍不住了。
他霍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朱由检面前,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刚刚登基,尚未正式署理朝政,对我大明的一些情况还不了解;
微臣只能说,我大明表面浮华,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危机四伏,民力贫弱,防务废弛。
而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皆因国库空虚啊陛下。
先帝有知,托梦于陛下,定然是要陛下痛定思痛,勤勉节俭,绝非魏公公所说,要将价值千万的名贵木料陪葬!”
“钱爱卿此言有理!”朱由检眼前一亮,站起身来,“既然不能陪葬,那就干脆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