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淡然说道:“毕竟,你也算是先帝爷身边近臣,有些事情只有魏爱卿才能说清楚。”
魏忠贤赶紧应诺一声,诚惶诚恐的垂手侍立。
“朕有一件心事,委实难以决断,”朱由检慢慢放下手中题本,微微叹一口气,说道:“故而,才夤夜召二位大人进宫;
来人,给两位大人和魏公公看座。”
两名贴身太监快步走出来,搬了三只锦面绣墩过来。
张瑞图、钱谦益二人告一声罪,便大大方方的落座了。
只有魏忠贤,却犹豫再三,方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一副假装出来的奴才相,看得朱由检甚为满意。
“朕昨夜在这乾清宫就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想请二位大人帮忙参详一二。”
朱由检神情之间,渐渐涌上一阵悲痛,想到自己不就想捞点银子败家么,还要如此惺惺作态,不由得悲从中来,挤出两颗亮晶晶的清泪。
“朕梦见皇兄从天而降,身穿明黄龙袍,却面带悲戚,拉着朕的手哭泣不已,”朱由检用丝巾沾了沾眼角的清泪,继续说道:
“皇兄言道,他身为大明皇帝,武不能提缰上马、征战八方,文不能安邦定国、教民稼穑,故而,常常闷在皇宫后院,以木匠活儿惩罚自己……”
说到此处,朱由检以袖掩面,泣不成声。
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天启皇帝不理朝政,昏聩无能,喜好木匠活儿,宠信大奸臣魏忠贤,对天下读书人肆意凌辱作践,这在大明朝堂之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尤其当着张瑞图、钱谦益这两个读书人的面,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粉饰自己那位‘木匠皇帝’哥哥,只好以袖遮面,先哭上几嗓子再说。
自己的那位皇帝哥哥再不像话,可毕竟将这大明江山传给他朱由检,这份恩情,总做不得假吧?
果不其然,朱由检的这一哭,似乎还真是歪打正着,让两位读书人冷峻、严肃的脸上上,也渐渐显出一抹悲戚之意。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