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阳正胡乱的想着,而在这时“呼”的一声,北风旋过马粪堆,一股带着新鲜的马粪的味道的凛冽气息投过了窗缝……
沈季阳后退了一步,但迎鼻而入的却是另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混合着中草药与烟煤的味道。
之所以有中草药味是因为原来的沈季阳发了高烧……也因此才被现在的沈季阳鸠占鹊巢。至于烟煤,这个时候叫黑石,比木炭便宜,荣国府里马厩的黑石是给怀孕、待产的马匹饮水、取暖用的,却不是给下等仆役用的,沈季阳是沾了骡、马的光。
而屋子里不仅仅味道奇特,里面更是被煤烟熏的乌七八黑的,里面的陈设也极为寒酸,不过一床,一桌、一椅、一盆而已,也都已残破,看不清原来的眼色,最为显眼的倒是房门口的炉子和房门后的煤堆。
总而言之,沈季阳感觉所居之地就是个茶炉房,当然实际上也是如此,只不过这茶炉房是给牲口准备的!
“这环境也太差了,老子可不是来受罪的!阿嚏……”
慢慢搅动着砂壶的药汁,沈季阳散漫的想着,因为这脏乱的环境,他离去的心更浓了!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他想离去其实也并不容易,这是因为他考虑到他是被锦衣卫北镇抚司派过来的,而要离去,自然还得经过北镇抚司的同意。
也就是说他现在身在公门,去与留,已是身不由己。
至于脱离北镇抚司,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他前世就有着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志向,只是实在渣渣,进入不了序列,只能在心中引为憾事,而现在锦衣卫这个差事还是有着远大的前途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可是正三品的官员!
同时沈季阳也知道这是一个官本位的时代,有官职就像有了一切,在这个时代,有着升职做官的条件,而不去做官,那不是傻吗!
总而言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滚滚红尘之心不会让他产生往下流的想法。
“如果不好走,那该怎么办?”
随即沈季阳想